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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房間》的中譯者張秀亞,讚嘆「這篇文章像是水晶般的透明,波浪般的動盪,春日園地般的色彩繽紛,秋夜星空般的炫人眼目。最妙的是:上一個句子給你的鮮明印象,你還未來得及給予適當的反應,接著在下一句中,她又推出一個更繁複神奇的,當你正在想借了其他句子的幫助,找到它的詮釋時,而她那支筆卻又輕盈而俏皮的溜走了。」
英國曼布克獎評委主席何米昂.李,曾撰寫《吳爾芙傳》。她認為《自己的房間》中最過人處在於虛構出莎士比亞的妹妹,描寫她與兄長同樣才華洋溢,卻囿於時代下的性別歧見而充滿痛苦的人生,正如吳爾芙其他關於女性主義的書寫,悲劇性地陳述女性的生活現狀,與在逃脫現實的想像裏,如何可能獲致不同的命運。
凡妮莎貝爾之子,亦是吳爾芙的侄子昆汀.貝爾,為美術史學者,曾出版吳爾芙傳記Virginia Woolf: A Biography,並撰寫Bloomsbury Recalled敘述關於布魯姆斯貝里團的回憶。他認為閱讀這本書時,彷彿可以聽見吳爾芙的聲音,而能更靠近她獨特的會話式寫作風格!
政治大學新聞系副教授柯裕棻。她指出,在當時那個英國社會,吳爾芙連進大學圖書館都必須有男性陪同,而且女性的財產權法定經由丈夫處理,這篇主張經濟獨立、空間自主的文章無疑是個大膽的前鋒。
這本書的導讀者張小虹,認為《自己的房間》是小說,又很難說它是小說,吳爾芙通過這樣的敘事技巧,要表現出她生命哲學的基本信念⋯⋯《自己的房間》所凸顯的,正是「間」美學/政治,由「間」去顛覆「自己」與「房」作為獨立固定的指涉,讓「擁有」(one's own)的封閉性成為「非擁有」的開放性、「非人稱」的流動性、「非主體」的創造性。

《自己的房間》出版於1929年十月二十四日,這本書其實是透過一系列的演講彙集而來的。吳爾芙應邀到劍橋大學紐南學院和格頓學院兩個女子學院演講,演講題目是「女性與小說」,她是按照這個系列的演講稿發展出這本書。這本書成為二十世紀最重要的女性主義文學及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的經典,也是最具顛覆性的性別思考。
《自己的房間》開宗明義告訴你,女人要寫作一定要有自己的房間和每年五百英鎊的收入。吳爾芙以自己為例,一個過世的姑媽給了她一筆遺產。她相信女人必需要先有經濟物質條件的穩定,才能擁有時間和空間。而何謂「自己的房間」?最粗淺最直接的定義,就是女人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這個房間可以上鎖,鎖上之後誰都不可以進來,當然這個實體的「自己的房間」,更可以延伸成為心靈的空間、思考的空間、創作的空間。
吳爾芙在《自己的房間》中創造了一個文學史上根本不存在的「莎士比亞的妹妹」,來表達她對女性受到不平等對待的一種質問,她的質疑正是企圖帶出社會文化的重男輕女,以及女性創作者沒有房間、沒有財產、沒有資源的困境。而「莎士比亞的妹妹」一詞更被當成女性主義認同與實踐的象徵。導讀者張小虹認為《自己的房間》不斷讓「女性書寫」流變成「陰性書寫」,不斷在美學與政治之間滑動。《自己的房間》所凸顯的,正是「間」美學/政治,由「間」去顛覆「自己」與「房」作為獨立固定的指涉,讓「擁有」(one’s own)的封閉性,能真正成為「非擁有」的開放性、「非人稱」的流動性、「非主體」的創造性。

導讀
張小虹
台大外文系畢業,美國密西根大學英美文學博士,現任台大外文系特聘教授。著有《怪胎家庭羅曼史》、《絕對衣性戀》、《在百貨公司遇見狼》、《假全球化》、《身體褶學》等書。

2.0 繪圖
Carrie Chau(鄒蘊盈)
生於香港,早年於香港理工大學及英國肯特設計學院修讀視覺藝術。2003年正式為全職畫畫人,達成了小時候當畫家的願望。2004年開第一個畫展「盲頭烏蠅」(Blind fly)。2007年舉辦了第四個個人畫展「黑羊」(Black sheep)更為人認識。同年正式開設的個人畫廊Wun Ying Collection Gall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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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讀:
文學有沒有性別之分?如果有的話,文學是男性還是女性?是陰性還是陽性?是陰陽同體,還是不陰不陽、不男不女?
有人開玩笑說,文學史裏也有所謂的「三P」,即Pen-Penis-Patriarchy(筆—陽具—父權制)三位一體,此乃「男性中心」文學傳統的特徵,亦稱之為「陽物理體中心書寫」(phallogocentric writing)。但是在女權思想與女性主義興起之後,我們會問:一定是要擁有陽具的人才能握筆書寫嗎?在「男性中心」的文學傳統中,沒有陽具的女人可以擁有寫作的能力嗎?如果三位一體的「筆—陽具—父權制」主宰了傳統文學史的性別想像,那如何有可能在另外一種滑動於生理-隱喻之間的概念當中,開展女性書寫的身體想像呢?法國當代哲學家西克蘇(Helen Cixous)就曾提出「白色墨水」(milk-ink)的比喻,用白色的奶水想像,置換黑色的墨水與陽具般的筆,而成為當代「陰性書寫」(écriture rfé f minine)的重要譬喻。但「陰性書寫」一定指向生理與社會性別上的「女人」嗎?「陰性書寫」和我們一般所謂的「女性書寫」(women's writing)有何不同呢?就讓我們從一本書、一名女作家說起,看看為何「陰性書寫」比「女性書寫」更具有性別革命的基進性,為何「陰性書寫」可以被當成「女性書寫」的一種逃逸路徑。

誰「視」吳爾芙?
1929年有一本書在英國倫敦出版了,書名是《自己的房間》(A Room of One's Own)。作者是一位美麗優雅的英國女性──維吉尼亞.吳爾芙(VirginiaWoolf)。如果讀者有機會到倫敦旅行的話,可以造訪「國家肖像畫廊」(National Portraits Gallery),在那裏賣得最好的藝術家明信片,就是一張由貝雷斯福德(George Charles Beresford)為吳爾芙所拍攝的照片。吳爾芙出生於1882年,死於1941年。從這張照片我們彷彿看到了年輕吳爾芙的憂鬱、脆弱和敏感,這也是大眾想像中最為人所熟悉的吳爾芙影像。超現實主義大家 曼.瑞(Man Ray)和弗倫德(Gisèle Freund)也都曾經拍過不同時期的吳爾芙,她的家族好友,比如姊姊凡妮莎.貝爾(Vanessa Bell)、羅傑.弗萊(Roger Fry,亦有譯作傅來義)、史特雷奇(Rachel Strachey)等藝術家亦曾描畫過不同樣貌的吳爾芙,尤其是吳爾芙年紀稍長時,鏡頭前或是畫布上,往往我們感受到的是另外一種氣質的吳爾芙,充滿知性與自信,而不再是位浪漫美麗的脆弱少女。在每一個不同的攝影師或者畫家所捕捉到的,彷彿都是不一樣的吳爾芙。
過去我們習慣問:誰「是」吳爾芙,現在我們可以嘗試改變提問的方式:誰「視」吳爾芙?意思是「誰在看」?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吳爾芙,每個人看到的吳爾芙都是不一樣的,無法從相互差異的觀點與詮釋中,歸納出任何本質。那麼讓我們來想像,到底吳爾芙是位敏感脆弱、鬱鬱寡歡的女作家嗎?還是一個聰明積極、創作力與戰鬥力旺盛的女性主義者呢?這並不是二選一,這些可能都會出現在誰「視」吳爾芙的複雜觀視當中。
雖然說吳爾芙在文學史上的地位,早已登堂入室成為現代文學的「經典」,但是她終其一生其實都在反經典、對抗經典的。如果說過去的經典都是男性大師的巨著,那當女人的作品也進入到經典的殿堂後,女性作家能在權力結構當中分得一席嗎?什麼會是經典歷史形塑過程中的性別不平等呢?對吳爾芙而言,如果所有的傳記都是偽傳記、所有的真理都是虛構、那「經典」與「對抗經典」究竟可以有何不同之處?女作家的經典化,究竟只是多了一批生力軍,還是會徹底改變我們對經典本身的認知與界定呢?
如果讀者是吳爾芙迷,來到倫敦一定要去海德公園二十二號,因為那是她的出生地。海德公園是一個上流住宅區,吳爾芙出生在一個非常優渥的家庭裏, 如果大家現在到英國的話,會看到一些名人住宅的外牆上掛著藍色的牌子,告訴你有哪些名人曾經住在這裏。吳爾芙的故宅外牆上貼了三個牌子:第一個是吳爾芙的爸爸史蒂芬(Leslie Ste t phen, 1832 ∼ 1904),他是英國一個非常著名的學者和作家。第二位是吳爾芙的畫家姊姊凡妮莎.貝爾。第三位就是吳爾芙。這個家很有意思,父母感情恩愛,但都有過一次婚姻經驗,媽媽杜克沃斯(Julia Jackson Duckworth)曾是維多利亞時期著名的上流社會美女,家世顯赫,喪夫之後再嫁史蒂芬,而史蒂芬則是以編撰了英國最重要的傳記辭典Dictionary of National Biography而聞名,所以吳爾芙創作了很多「偽傳記」(mock-biography)(比如《歐蘭朵》,Orlando),就是要和她爸爸唱反調。
吳爾芙的爸爸結過一次婚,第一任太太是一個貴族,有一個小孩子;媽媽也結過一次婚,前夫也是一個貴族,有三個小孩子。後來他們兩人結婚之後又生了四個小孩,所以一共有八個孩子,吳爾芙是倒數第二個小孩。在吳爾芙十三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隨後不久,長姊亦相繼過世,此連續打擊亦造成了吳爾芙生命中的第一次精神崩潰。吳爾芙說她的媽媽是典型維多利亞時代「家中的天使」(angel in the house),也就是說,她是一個傳統溫柔賢淑、相夫教子的家庭婦女形象。吳爾芙一方面懷念追思母親,一方面卻也知道必須殺死「家中的天使」,才能讓女性從傳統的桎梏中掙脫逃逸。
史蒂芬家中的八個小孩,男孩都接受最好的教育栽培,最終都進入劍橋大學等知名學府,但女孩都留在家裏,不曾正式進入正規的教育體系。即使吳爾芙出生在這樣的書香門第,即使家中環境優渥,她的父親還是認為所有的栽培都要給兒子,而女兒應該留在家裏,由媽媽教導或者自己學習,偶爾也會請一些家教老師。由於吳爾芙的父親是位知名學者,家裏藏書豐富,吳爾芙的學養過程都是靠她爸爸的圖書室,所以說吳爾芙從小是在家自學,沒有受過任何的正式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