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價:220元
特價:174元
 
現代園林藝術家童寯在《江南園林志》中說道:「造園一事,見於他書者,如《癸辛雜識》、《笠翁偶集》、《浮生六記》、《履園叢話》等,類皆斷錦孤雲,不成系統。且除李笠翁為真通其技之人,率皆嗜好使然,發為議論,非本自身之經驗。」他認為清代談論園林理論的李漁,才是真的懂得造園之人。
中國文學家林語堂在《吾國與吾民》一書中,談到生活藝術方面時,提到《閒情偶寄》這本書:「十七世紀李笠翁的著作中,有一重要部分,專事談論人生的娛樂方法,叫做《閒情偶寄》,這是中國人生活藝術的指南。」
花卉園藝、園林學專家汪菊淵在《我國古代著名園林匠師李漁和閒情偶寄》中指出:「李漁有豐富的造園實踐經驗,又有高度的詩畫藝術修養,他提出的一些造園原則,至今仍很有啟發意義。」
作家張愛玲在她的散文《論寫作》中寫:「李笠翁在《閒情偶寄》裏說『場中作文,有倒騙主司入彀之法。開卷之初,當有奇句奪目,使之一見而驚,不敢棄去,此一法也。終篇之際,當以媚語攝魂,使之執卷流連,若難遽別,此一法也。』又要驚人,眩人,又要哄人,媚人,穩住了人,似乎是近於妾婦之道。由這一點出發,我們可以討論討論作者與讀者的關係」。說明了李漁不管是寫文章,還是對建築設計的要求,皆以創新立異貫徹始終。
這本書的導讀者漢寶德,為知名建築師和建築學者。他認為:「《閒情偶寄》這本書的內容非常廣泛,包括一個傳統文人生活的多個層面,除了戲曲有些專業之外,其他都與生活的情趣與美感有關,可以概稱為生活美學。今天是講究生活美學的時代,所以對現代的知識分子生活的經營有很高的參考價值。」

《閒情偶寄》是中國清代一部關於藝術生活和審美現象的內容駁雜的著作。刊行於康熙十年(1671)。《閒情偶寄》一書包括《詞曲部》、《演習部》、《聲容部》、《居室部》、《器玩部》、《飲饌部》、《種植部》、《頤養部》等八部,其中相當大篇的幅論述了戲曲、歌舞、園林、建築、花卉、器玩等藝術和生活中的各種審美現象。書中有關戲劇美學的部分,歷來受到人們的重視,是中國戲劇美學史上的重要著作。
導讀者漢寶德卻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本書,他是以明末清初的讀書人其精神和美學觀這個角度,來看他們怎麼樣去遊戲人間,尋求生活中的情趣,如何過得愉快,活得痛快,尋求的是感官的滿足。漢先生的著眼點在於李漁談居屋的設計,並歸納出三個美學原則:用人情來表達王道。第一是不要儒家的倫理思想與中庸之道,要找到一條新路。如果每個事情還是要回復到中庸之道,那就沒有情趣可言,所以求新求變是很重要的原則。第二點是既要風雅,亦談莊論,實質上是情理兼備,在追求風雅生活時不忘的禮制,而禮制實際上是知性的基本。第三點是李漁認為非常重要、一再強調的觀念,就是要節儉。把這些原則運用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經營出富於情緻的居住空間。
李漁在《閒情偶寄》裏,十分具體地提出了改善空間設計的建議:房子要有藏垢納污的空間、要注意日照、建造房子需要善於利用地勢、要怎麼利用窗戶借景等等,即使時代不同,但當中的基本理念直到今天仍是設計者所必須注意的,那就是生活的利便與情趣,漢先生甚至認為李漁是「現代理性主義理論的老祖宗」。
李漁對生活情趣的追求,其實是一種心靈生活,這種渴求從古到今都是一樣的,當中所包含對「美」的堅持,是一種持久、永恆的價值。」

導讀
漢寶德
明末清初文學家、戲曲家,號笠翁。曾修築「芥子園」,開設書鋪,編刻圖籍,又自組戲曲家班,四處巡演。著有戲曲《鳳求凰》、小說《肉蒲團》等。其雜作《閒情偶寄》結合自身所見所聞,不僅是中國戲曲批評史上重要的著作之一,其中關於許多對飲食起居等生活美學的描述,可說是中國人生活藝術的指南。

2.0 繪圖
2.0繪圖
游峻軒
第一次會拿筆時,就把眼前的黃色挖土機給畫了下來,彷彿那台黃黃的挖土機也為眼前挖出了一條畫之路;畫之路有了起點,沿路的風景,都要一一畫上。插畫作品有《夏之絕句》、《小葉的外星兔》等。

繪圖 (網站)
歐陽應霽
一個不甘心因此也不容易被標籤定位的創作人。時而塗鴉漫畫荒謬奇情一心造反;時而登堂入室訪親會友大做文章;或者駐守廚中舞刀弄叉飲飽食醉;或者離家出走天南地北浪蕩終日。自香港理工大學設計系學士及哲學碩士畢業以來,長期對現代家居生活及建築設計潮流觀察研究,大量撰寫相關評論推介文章,發表於中港台報章雜誌。始終迷戀文字和圖像,願意在兩者的微妙關係中糾纏成長,矢志做個貪心的,快活的,認真的跨媒體導遊。著有:《半飽》、《回家真好》、《設計私生活》、《香港味道》等書。
版型試閱:

    正確版型以實書為主
試讀:
研究《閒情偶寄》的專家大都是戲劇的學者,因為這本書在學術上的主要內容是詞曲跟它的表演。但我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本書。多年前我在哈佛燕京圖書館看書,自然先找與建築有關的古書,就覺得中國知識分子自古以來幾乎沒有人談到建築;而且認定以著有《營造法式》的李誡等典型建築學者好像就只是蓋房子的。難道中國知識分子只把建築完全當成匠人之事嗎?所以在偶然的機會裏,看到有一篇文章提到《閒情偶寄》討論有關建築與生活的問題,我便開始注意這段生動活潑的歷史。
我發現,確實有一段時間文人思想是很活潑的,那就是在明清之交。中國古代為什麼沒有人對建築發生興趣呢?世上沒有一個文化對建築的文明忽視到這個程度。主要的原因,是中國知識分子的觀念問題。知識分子──主要就是統治階級──利用傳統文化來建立社會秩序,作為統治廣大民眾的一個工具,所以過去的文人讀聖賢書很樂於被當權者所驅使。他們幾乎生來的使命就在做這件事情,說得好聽是治國平天下,但老實說,輪得到他們治國平天下嗎?可是每一個有使命感的知識分子都認為自己要努力做點事情,那就是做官以便為國為民服務,到今天還是這樣。

美其實不是美
過去的讀書人,真的有點可憐。在理想不可能實現的情況下,他們的精神生活怎麼辦呢?所以他們幾乎一致以陶淵明為崇敬的楷模,因為他不為五斗米折腰,主動棄官不做了,下鄉種田去,而且認為做官是很糟糕的事情。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精神出路,被後世視為高風亮節。從這個觀點結合道家的觀念,然後多少加上一點出世的思想,去欣賞自然風景中的山水之美,創造出中國人獨特的一套藝術來。中國山水詩與山水畫都是在這種心靈狀態下產生的。這其實不是我們傳統讀書人主要的理想,而是一種心理的補償,因為讀書人沒有幾個人可以真正發揮自己所長,多半終其一生「懷才不遇」。
中國古代詩人事實上只寫了一首詩,無論誰作的詩,無論詩的好壞,意思都差不多。大意是這樣:山光水色非常動人,自然美不勝收,可是國家事一團糟,我卻幫不上忙。每一首詩都是懷才不遇的感嘆。像這樣的知識分子,要他們去關心建築是不太可能的,因為建築對於他們是太小的一件事情,是匠人之事。
我們的民族是很不重視美感的,因為美感無關於國家大事。
聖賢之道不談美,要是看到古書上面有「美」字,絕對不要以為那是美的意思,那其實是「好」。古書上面的美字全部改成「好」,或是改成「善」,都通。我們這個民族不在乎美,所以我們沒有美學。我們認為最重要的是德行,而德行中要以倫理為骨幹。倫理是什麼意思?是這個社會井然有序的人際關係與維持這種秩序的行為,這才是我們文人首要的工作。中國的傳統文人和生活美學的關係,其實是非常遙遠的。通常他們做不了官只好回到家裏來,然後再想到怎麼排遣歲月。但是排遣方法的第一件選擇先是詩文,詩文可以發牢騷,可以留下來給後世的人頌讚,然後替他打抱不平。而詩文之外,才是生活的情趣,談到情趣就是枝微末節,人生談到那裏已經絕望,基本上只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

一個苦悶的年代
所以什麼叫做「閒情」?其實聽「閒情」這兩個字意思就知道了。作者寫這本書的時候,根本就不把他想的這些事情當作正事,或最重要的事。他寫這本書不太好意思,所以告訴你:抱歉,這是我的閒情啦,不是什麼真正的人生大事。為什麼在明清之交的時候突然出現這麼一個著作呢?其實《閒情偶寄》只是當時其中的一本書而已。明朝中葉以後,有好幾位重要的作者寫過類似的書,像文震亨寫了一本《長物志》,可以說是談生活談得最多的,還有計成的《園冶》等,這些都是那個時代的人抱著同樣心情的著作。那個時代的特別之處在哪裏呢?其實整體說起來,是和當時的政治經濟社會背景改變有關。



網路特典: